故纸堆里触摸山西票号“汇通天下”商业传奇

作者 高瑞峰

(资料图片)

账册、借约、万金账、取银凭证、商号发行钱票……上万件簿记遗存，诉说着山西票号称雄大江南北的商业传奇。“这些故纸堆里，藏着山西票号‘一纸风行、汇通天下’的秘密。”晋商学者、山西财经大学晋商研究院客座教授陈旭说。

30日，陈旭在一摞摞泛黄的簿记遗存中，为其“票号”“万里茶道”等传拓系列作品搜寻素材。他说，“票号一举解决了商业往来异地支付、结算镖局押送现银费用高昂、长途跋涉等难题，金融票据代替了现银支付，开近代中国银行业之先河。”

票号亦称“票庄”“汇票庄”“汇兑庄”等，因多为山西人开设，又被称为“山西票号”。其中，又以平遥、太谷、祁县三地势力最大。《中国金融与汇兑》(1930年上海大东书局版)载：“山西票庄执中国金融界之牛耳，百余年。”

“这是一张日升昌汴城(开封)分号的汇票，汇往京都(北京)”“这是取银副卷，这个是存根”“这是‘顺恒成’汇苏票据，汇往苏州足纹银一万五千两”……陈旭小心翼翼地翻看着、念叨着，一边感慨道，“票号的创新，改变了商业交易的模式。”

票号起源有多种说法，通常认为，山西第一家票号日升昌由雷履泰创建于清代道光年间。“日升昌由平遥西达蒲村李大全投资白银30万两和掌柜雷履泰共同创立，之后，蔚泰厚、大德通、合盛元、协成乾等票号，相继诞生。”陈旭介绍。

山西票号实行所有权和经营权相分离的制度，即东(财东)掌(掌柜)制将股份分为银股和身股，银股为财东直接出资的股份，身股则由高层管理者及伙计以劳动所占份额所构成。

据资料显示，山西票号初级学徒一般年薪为2两至4两纹银，高级伙计年薪为70两至80两纹银，一个票号掌柜在一个账期(三到五年)的分红一般不少于8000两纹银，个别利润高的票号分红可达3万两至4万两纹银。

“汇兑是票号主要业务，全国各地白银成色各不相同，比如‘九九银’‘九八银’‘九七银’，需要统一按照足纹银换算兑换，涉及到的‘银差’，就是票号一个很大的赚头。”陈旭说。

票号为晋商带来巨大利益，创造了惊人的利润，亦极大地促进了其经营的发展和繁荣。其间，山西票号不断创新营销手段和经营思路，至清代光绪年间，除祁县、太谷、平遥票号总号聚集之外，形成京、津、沪、汉票号集中的四大中心。

“票号是山西商人的一大创举。”陈旭介绍，山西票号兴盛百余年有诸多创新，如使用密押、水印、墨剂材料等防伪技术；采用“花红制”(即从红利中预提一定数额资金，作为弥补未来意外损失的风险基金)管控金融风险等。

数十年来，陈旭收藏了上万件山西票号的簿记遗存，举凡账册、借约、万金账、取银凭证等无所不包。他说，“一张张票号的簿记遗存，既是中国商业史、社会史和山西地方史不可或缺的物证，也从多个方面为近代金融和晋商研究提供了翔实的注脚。”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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